[海战资料]一万八千海里的征程，《从利堡到对马》翻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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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4日——我昨晚很早就上床睡觉了，而舷窗还开着。今天早上，当他们擦洗甲板时，水溅到桌子上，还撒到了我一点儿。我跳起来，关好了舷窗。


昨晚，他们在苏沃洛夫号上从一种转向方式换成了另一种，用于练习。但船上有些地方没有调整，于是她差点撞上奥廖尔号。感谢上帝，一切都顺利过去了。


晚上9点——军官们在达喀尔买了几只鸟，但没有给它们买食物。他们用能找到的任何东西喂鸟，现在它们开始死亡。


乐队通常在节假日的午餐时间演奏。今天他们突然开始在晚餐时演奏。


吃饭时我们喝得比吃得多。我们太渴了，喝了水、矿泉水、红葡萄酒、白葡萄酒、啤酒和各种柠檬汁。司令官热得最惨。在上煤过程中，当所有的门和舷窗都关闭了，他的船舱里的温度达到了45R（56.25摄氏度）。现在我的舱里有27R（33.75摄氏度），还开着舷窗，风扇全速运转来吸入新鲜空气。


一些军官给自己买了垫子，睡在军官餐厅里。船员们睡在上层甲板上。


昨天晚上，运输船马来亚号的发动机出了问题。整个舰队都停下来等她。


凌晨4点左右，顿斯科伊号发出信号，表示她的金氏阀（通海阀）进了沙子。这意味着这艘船驶过了一个浅水区，尽管舰队正在距离陆地90俄里（约96公里）的地方集结。顿斯科伊号发生事故后，他们又向驶向了更远的外海。


今天肯定会很热。你知道吗，我都能透过靴子的缝隙感觉到舱室里地板的热度。


晚上7点--热死了！由于海水飞溅进来，我不得不再次关上了舷窗。


博罗季诺号的一台发动机坏了。我们停下来等她。她现在只用一台发动机航行。


在三个地方目睹了风暴从我们身边掠过。乌云密布，闪电闪烁。它离我们很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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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7日--博罗季诺号出了问题。另一台发动机现在也不工作了。她时不时地会受到影响。我们都停下来等她。我们正因为这些不幸的事件而失去时间，而且正在无谓地失去时间。我们的舰队环绕非洲的巡航在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。


直到早上8点，博罗季诺号才调整好发动机。舰队现在正追赶行程。


晚上7点--昨天我第一次看到两头鲸鱼。除了大海和天空，没有什么可看的。


时常有值班人员因高温而倒下，不得不被抬到下面。在发动机舱的顶部有61R（76.25摄氏度），而我们还没有到最热的地方。


他们正准备庆祝跨过赤道。仪式通常采取船员表演的形式，所有第一次跨越赤道的人也沉浸其中。


20分钟前，我们的发电机发生了故障，所有的电灯都熄灭了。整艘船完全陷入黑暗之中。现在一切都已修复。


我的仆人刚刚带来一件白色的束腰外衣和裤子，他自己洗过了。它们看上去很好。“我认为一个洗衣女工做的也不过如此了，”他说。“有个缺点——它们没有上浆。但没关系，那只是一件小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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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8日（晚上11点）——每当夜幕降临，就开始往日重现。从晚上8点到现在，舰队都停着没动。我们只以5节的速度前进。不幸的马来亚号又耽误了我们。发动机出了故障，泵也不工作了。我很担心她。在达喀尔，她突然发生了泄漏。我去看了，并报告说，她的泵可以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继续使用。想象一下！她唯一的水泵坏了。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排水，而且附近也没有码头。目前，罗兰号正拖着马来亚号，因为她的一个发动机坏了。简而言之，马来亚号无法独自航行。我们离加蓬还很远。再次出现了巨大的延误。感谢上帝，大海很平静！如果海况很差，马来亚号的处境将非常危险。事实上，罗兰号花了很长时间才把牵引绳传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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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9日--罗兰号仍在拖曳马来亚号。一旦能给她上煤，她就会被送回。那样她就不会阻碍和拖延我们了。


当我们今天吃午饭时，他们向司令官发出信号，说堪察加号偏离了航线，并发出了“严重受损。无法继续前进。”的信号幸运的是，事实证明，损坏很小，她能够继续前进。


如果我们到达海参崴，这一路上的气候会发生多大的变化！我们在一个非常寒冷的天气里离开了俄罗斯。渐渐地，天气变得越来越热，直到酷热难耐；然后天气会再次变冷；然后又转热；最后天气会很冷，因为我们将在冬天到达海参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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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0日（晚上）--博罗季诺号再次出现麻烦。她的机器出了问题。尽管很快就被修复了，但时间还是浪费了。马来亚号仍在被拖拽。


已经发现了加蓬。舰队离它不到三十俄里。


与加蓬的所有通信都将通过罗兰号进行。当然，任何人都不能上岸，我们都会在船上全力以赴。由于浅滩和海岸的原因，我们的船无法靠近。


流星号今天发出信号，说她的一个锅炉开始罢工，产生不了足够量的蒸汽。船长要求允许他自己处理。流星号上的船员都是志愿者。


我一整天都在考虑计划和计算。舷窗打开了，就不时有海浪拍打着我的桌子。我去了船上的冰库，在一片酷暑之中，我觉得这里很凉快。


这一天过得很奇怪。我几乎没有走出我的船舱，又完成了很多工作。我必须去呼吸呼吸空气，感觉我的头越来越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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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
11月13日（晚上10点）--加蓬外海。


结果就是这样！我们今天早上停船下锚了。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，也没有人知道加蓬在哪里。我们已经派罗兰号向北靠近海岸去寻找灯塔和加蓬。我们看到了陆地，但地点未知。


我瞥见了一条鲨鱼。当我们在达喀尔起锚时，一艘小艇带着一些重要文件驶近（也许是邮件）。在匆忙出发的过程中，文件没有被带上船。


包括旗舰领航员在内的领航员们都感到困惑。事实证明，我们在加蓬以南三十海里（五十俄里）。我们现在要回到加蓬，那我们就会两次穿越赤道了。庆祝活动只在第一次穿越时举行。而当我们到达好望角时，我们将第三次越过它。


下午6点--我们下锚了。一艘法国船刚刚抵达，带来了一些急件。船在驶来的时候差点儿被撞破，因为它正好在我们的航迹上。幸运的是，它躲开了，只有舵损坏。


老鼠又在制造存在感。三天前的晚上，一只老鼠咬了大副的脚，昨晚又咬掉了他的一个玉米。你怎么看？


法国军官与司令官共进晚餐。他不知道战争发生了什么。在加蓬，即便是电报公司的电报也收不到。真是个好地方！殖民地里有很多类似的地方。我觉得俄罗斯找不到这样的城镇。连这个地方的总督都收不到电报。这里只有大约700名欧洲人；其余的都是黑人，其中有食人族。前两个月里，食人族吃掉了两个欧洲人。


他们说明天将有一艘英国轮船抵达，为我们带来10月27日（旧历）的报纸。16日或17日，这条船将返回欧洲，并带走我们的邮件。


由于我们没有战争的消息，苏沃洛夫号的军官们已请求司令官允许向《新时代》报发一封预付费的电报，询问消息。司令官拒绝了这一请求，但将写信给维伦纽斯将军，后者将向我们发送来自远东的最新情报。


司令官收到了来自彼得堡的电报，建议他不要在加蓬停留，而是去其他地方，因为法国人希望我们的舰队离开这个港口。他们指派给我们一个更方便的海湾，并承诺给我们引水员。尽管如此，只要有必要，我们的舰队就将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。


在赫尔附近的德国海发生的炮击事件的结局是什么？


他们说，当地的欧洲人非常惊讶。首先是一艘“打前站”的轮船，然后是第二艘，第三艘，最后是我们的舰队。没人想到我们会去加蓬。也许也不错。我们的动向越为人所知，我们可能从法国政府那里得到的不利命令就越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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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4日（上午11点）--我已经去过了奥廖尔号和亚历山大号。两点钟将去纳西莫夫号、博罗季诺号和流行号，它们已严重受损并漏水。


总督给我们送了水果和蔬菜的礼物。午餐时，我们吃了菠萝、香蕉、芒果和其他东西。菠萝是最好的。


在亚历山大号上，他们意外地从达喀尔带走了一名黑人，又将其送下船。


他们不会冒险派潜水员下水，因为这里有太多鲨鱼。


除此之外，总督还送来了一些其他水果。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——要么是草，要么是蔬菜。他们在私人运输船上收到一封电报，说库罗帕特金已经把日本人赶回了海岸。这是个好消息，但很难让人相信。


晚上11点——从那些上岸的人的报告来看，这里的植被非常丰富。一个“普通的植物园”。一只飞蛾飞上了船——这么大，恐怕你都不会相信我，但它将近一英尺！我们在海里看到了一只2.5英尺长的乌龟。岸上的法国人向我们展示了一条18英尺长的死蟒蛇。


上岸的军官们拜访了当地的国王。国王睡着了。他们毫不客气地叫醒了他，看着他和他的妻子，然后离开了。他和他的臣民一样，只是个野人。


我告诉过你总督寄给我们的蔬菜。我们给送蔬菜的人一英镑小费。他似乎很困惑，接受了这笔钱，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想他会把钱花在我们的伤员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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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5日--他们说昨晚有一场非常猛烈的风暴。我什么也没听到，整个过程都在睡觉。


军官们从利伯维尔回来了，他们是今天上午九点钟去的。军官们讲了许多有趣的事情，并对植被欣喜若狂。他们带回来一些水果和几只鹦鹉。其中一只是他们花了十法郎买的，另一只是一位耶稣会神父连同水果一起送给司令官的礼物。


出于好意，收到小费的那个人充当了军官们的向导。在岸上休假时，他担心会再给小费，就不断重复着“他什么都不想要”这句话。


军官们又去拜访了国王。他身着英国海军制服，头戴三角帽迎接他们。他们和国王以及国王的妻妾们一起合影。其中一人被太后挽着手带走，太后向他要钱。一些宫廷女士们喝醉了。这位七十二岁的国王继承他的兄弟的王位已经两天了。玛格丽塔是一位最有活力的老黑人，她是最年长的宫廷女侍，一丝不挂地晒着太阳。就这一点而言，居民一般不会为服装的完整性而烦恼。当地人恭敬地问候每一个欧洲人。这是一个奇怪的君主制国家，它处于法国的保护下；更确切地说，这是她的殖民地。


明天，岸上会有一些类似加冕典礼的活动。死去的国王目前躺在一个锁着钥匙的箱子里。我们的一名军官坐在这个箱子上，令现任国王和他的宫廷大臣惊愕不已。后者戴着一顶三角帽，裸露的脖子上系着领带，也有袖口、剑和男式长礼服，但没有亚麻布或裤子——在接待客人时，这样的打扮是一个美丽的形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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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5日-你可以想象利伯维尔是一个什么样的小镇。总督把报纸上的最新消息发给了司令官。它们是10月2日的报纸，也就是我们离开利博的那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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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6日--当小艇离开靠岸时，我还没写完最后一封信。里面装着的最后一封邮件，将在明天早上随开往欧洲的轮船而去。


从日落到黎明，司令官一直禁止船上与海岸进行通信。昨天晚上10点，一艘来自顿斯科伊号的快艇在未经司令官特别许可的情况下靠岸，还被扣留在港口。值星官因此被逮捕并关了三天。今天晚上，同一艘船上的一艘小艇和三名军官也被扣留，他们也在港口，同样没有司令官的特别许可。根据今天的命令，顿斯科伊号的船长受到谴责，船上的三名军官将接受审判。他们将被押上明天从这里开往欧洲的轮船回到俄罗斯。正如你所看到的，在船上不服从命令会受到严厉惩罚。


晚上9点——今天，亚历山大号的一名中尉和我说起了他们从达喀尔带走的那个黑人。当他的船从亚历山大号上驶离时，他开始猛烈攻击，对船夫大声威胁和诅咒，赤脚在甲板上踩踏等。当他发现自己无法离开亚历山大号时，他坐在炮塔上，流下了灼热的泪水。船员们围在他周围，看着他，嘲笑这个健康、咆哮的小伙子。看到没有什么可做的，他变得听天由命。看来他对妻子非常嫉妒和不安。很快，船员们就和他交上了朋友，并教了他几个俄语单词。他的记忆力是惊人的；几天之内，他就知道了将近一半船员的名字。水手们觉得他的脚底很滑稽。它们有一半是白的，就像所有黑人的一样。在旅途中，军官们为他收集了60卢布。他非常满意地离开了。他在一家商店里服务，法语说得很流利，看上去相当开化。